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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庐山 十三

Wednesday October 9th, 2019

  第二天清早,在春天明媚的日光里,明明回来了。我听见她在楼下的声音。仅仅来得及披上衣服,她已经走上楼,到了门口。手里提了一只小皮箱,在进门的地方放下,就一溜烟跑到我面前,吻了我。
  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我们两个人伸直胳膊手拉着手,对看,对笑,一句话不说,我们怎么能说得出话呢……整个明媚芬芳的春晨都随她进来了。 Read more…

明明庐山 十二

Thursday October 3rd, 2019

  那年的春天来得早,不到四月底,风雨就吹尽。有一天,公园里青草发出清香,林荫道下面,草地里一只知更鸟叫了。从那天起,天另是一种青,云也另是一种白,白里带黄。春天真正的颜色是黄,不是绿。新生的草、云、有薄雾和日光的空气,像一片片鸟羽挂在树上的胶粘的花蕾,这一切都带着黄色,以及太阳、泥土与水的影子。绿是夏天的颜色,蓝是秋天的。
  城市从冬天的梦里苏醒过来,高楼的屋顶像溶解在空气里,风从南方吹来,吹过星子,把泥土的气息带来,闻上去很香。人走得慢了一点,带着温和气息,寒冷还没有钻出他们的骨髓,都就着太阳取暖。日子长了一点,影子也不那样深了,夜晚差不多在不知不觉中来到。黄昏很长,暮色幽静,夜晚的声音恬静愉快。夏天就在前面,人人向往的夏天。它来了,它已经在望了,它已经走在途中了,带来花和远方海水。 Read more…

明明庐山 十一

Tuesday October 1st, 2019

  就在我打电话到她学校去之前,我已经知道是怎样的回答了——“对不起,这儿没有人叫这个名字。”我没有请他们去查查名册,明知道查了之后,回答仍是一样。
  就是如此。
  我得努力来叙述这以后几个星期里我的心情。我知道这使我不得不信的事是荒乎其唐的,可是我相信。同时,我又怕。而我所怕的不是具体的东西,我连自己怕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更糟。因为人们无论醒着,或是睡着,最害怕的就是那不可知的东西。 Read more…

明明庐山 十

Sunday September 29th, 2019

  人有时候非得相信他不能了解的东西不可。这是科学家的方法,也是宗教的方法:他们面对着一个显然无尽无限的宇宙,虽不能真正想象到有这样的东西,可仍旧接受它。因为,我们脑子里没有无限的印象;在我们思想最远的边际,总有一处可以划分出来,算是它的尽头。可是,假如并没有尽头呢?或者说,假如到了尽头,我们又回到开始来呢?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