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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旧事 十五

April 12th, 2019

        这地下室,与阳关灿烂的外界仿佛两个世界。温度骤降,陈惠燕死死扯紧自己的假裘大衣,仍然每哆嗦着说一句、就颤抖着喷一口渗人寒意的白汽。她害怕极了,筛糠般浑身抖作一团。认出眼前的男人,这才过电般醒来,一件件、一桩桩想起曾经的听闻!
        张啸虎从箱子上收起架着的脚,站起身,双手插兜缓缓走来,他侧着头盯着她看,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就像盯着一件冰冷的死物。从身侧走过,张啸虎冷笑起来:“呵呵,叫‘救命’。我就喜欢听女人叫‘救命’。”
        “叫哇!”身后的张啸虎凶相毕露,狰狞的面孔要吃人一般,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后颈,像对着待宰羔羊一样,把她摁在杂物箱上,“你他妈怎么不叫啦!”
        “我叫……”陈惠燕还没来得及顺从求饶,张啸虎已经解下围巾,从身后狠狠勒在她脖子上,她只能挤出残哑两字,“……救命……”
        张啸虎一手拽紧缠了几圈的围巾两头,一手扯住女人后襟下摆,呲啦一撕,眼前就是雪雪白、扭动挣扎的肥臀。女人越挣扎,他越兴奋,单手解开自己的裤子,硬梆梆地一下子顶进那肥美的白肉!
 
        “杜先生,我们刚才说了半天,只有一个意思,大家都在江湖上呢,识时务不会吃亏的!”
        杜廷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难得见他如此眉头紧蹙、神色冷峻。听完来访两个男子的话语,他依旧没有表态,只是拿起象牙咬嘴,重重抽上一口,再缓缓吐出香烟的云雾缭绕。
        “杜先生,我们……不过是参个股嘛!日本人可以就此打入上海金融界,您杜先生,可以赚很多钱!我们三合会可以挂上中汇银行董事的头衔,有面子啊!这种对三方都有利的事情,您杜先生何乐而不为呢?”
        杜廷山继续抽着烟,眼皮都没抬一下。自称三合会的精瘦男子见杜还是不为所动,继续接着游说,道出了压箱底的杀手锏。
        “再说了,整个东三省,都成了日本人的天下!上海,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杜廷山放下烟嘴,抬眼看着面前这人,打断他的说辞,“你不要再说了。我杜某人做事有一个原则,绝不和日本人合作。”
        话已说死,三合会男子脸色难看,虽不敢发作,却也没法再游说下去,心底暗自发狠。
        “杜先生……”进来请示的管家打破了尴尬的冷场。
        “什么事?”
        “孟小姐来了。”
        “噢……”杜廷山顺势站起来,就要送客。
        管家说声“请”,就把孟玉卿让了进来。
        “这……杜先生……”三合会男子隐忍着恼意,又是完全不甘心。
        “对不起,各位,我有事,就不留你们了。”
        眼看着杜廷山下了逐客令,三合会男子顿时急了,“杜先生,咱们的事还没谈完呐!”
        杜廷山不再搭理。孟玉卿也觉出屋内气氛不善,避免为难,便与众人一并打了招呼:“各位好!”
        梳着小分头的三合会男子闻声回过头来,上下一打量,不冷不热地开口说:“这位就是电影明星孟玉卿小姐吧!”
        孟玉卿见他神色怪异,便也敛去笑意,但仍得体地回他:“幸会!”
        “薛管家,送客。”杜廷山不再给面子。
        “哼!”来客哼一声,冷笑着阴阳怪气说起来,“在杜先生的眼里,我们三合会的面子,还不如一个演电影的小戏子!”说完起身,带着同来的二人离开,只是经过孟玉卿身前时,特意又打量她一眼,又是冷哼一声,背对着杜廷山补上一句狠话,“到时候,别怪我们兄弟们,做事鲁莽!”
        杜廷山哪能听不出他弦外之音的威胁,只是这帮跳梁小丑,还真对他们高看不上。他炯炯有神的目光里满是桀骜,又带着不屑,“我乐意奉陪。”
 
        “你叫啊!……你叫啊!”张啸虎近似癫狂,用尽全部力气勒紧手里围巾,喘息着卯足劲挺动下半身。垂死的挣扎更能带来快感,不止是肉洞里扭屈、抽搐,还有剥夺生命、肏她到底到死的支配感!
        生命力逐渐流逝,抵在胯前的雪白肥屁股终于慢慢不再动弹……张啸虎虚乏着颤抖两下,喘出一口长气,疲软下来。
        门口把风的董焯山别过脸去,这地下室的空气实在太脏污,他悄悄啐了一口唾沫。
        趴在杂物箱上的陈惠燕早已没了生息,却是口眼不闭。不知她最后死不瞑目怨恨的是这吃人的老虎,还是遗恨自己没机会施展最拿手最有可把的毒龙钻舔屁眼功夫以求饶,又或者是,悔恨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小聪明,机关算尽,反害了卿卿性命……
        张啸虎拎好裤子,抽回自己的围巾。那团花的围巾就如一条缠在尸身脖子上的网纹蟒蛇,绞杀了猎物,然后缓缓地、冷冰冰地从尸身上抽身游走。他虚晃脚步,踱回先前坐着等待的椅子处,累得一屁股坐回去。前倾看了看那尸首扭曲的遗容,又瞄一眼耷拉在那头裸着的粗大腿和白屁股,无比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大喇喇靠着椅背,仍是把腿翘在趴着尸体的杂物箱上,慢条斯理打理自己的围巾,弄妥帖了,戴回自己颈上。